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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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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對勁。

 

  太陽還是從東邊升起,但蓮巳敬人直覺認為有什麼和平常不同。
       

  他繼續認真上課,把這小小的不和諧拋到九霄雲外。台上的老師依舊口沫橫飛,粉筆灰的飄灑使第一排的同學欲哭無淚。該聽課的聽課,補眠的補眠,一切如同往常,靜極了⋯⋯

       

  不對,安靜?
       

  要知道這個形容詞基本與3-A這個充滿怪胎的班級無緣,更別提有那三個不安分的傢伙!那三個無藥可救的傢伙加上英智簡直⋯⋯!

       

  離題了,總而言之,今天確實是有些安靜過頭。

       

  亂源一瀨名泉:這傢伙其實不會引起什麼太大的騷動——前提是與某個前模特兒學弟無關,平時他是個連裝乖都懶的人,但也不會製造什麼噪音。
       

  亂源二羽風薰:基本上也沒有多大能耐能出什麼亂子——在沒有異性的情況下。整個班級都是男性的狀況下只要老師不是女性他也是安分的傢伙,而這節課的老師是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自然也沒吸引他的注意。
       

  亂源三守澤千秋:基本上——不,3-A的噪音製造基本來自這個被特攝片洗腦的傻、咳、的男人。講話三句不離英雄啊孩子的夢想之類的。不是壞人,單純是個相處起來有些麻煩的傻⋯⋯的男人。

       

  這就是不對勁的點了,那個守澤居然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放空!沒有睡覺、沒有想辦法製造噪音吸引老師的注意、沒有在課桌椅下滑手機,安靜的放空。
       

  這已經不是不對勁了,這十分反常,稍微跟他熟點的同學能意識到這是消沉狀態的守澤。能讓這樣熱情如火的傻⋯⋯傻子安靜的消沉而不是喃喃「沒有什麼是Hero做不到的事情!喔喔喔喔獻給我力量吧英雄前輩們!」然後遭到同學和老師側目——這是多大的能耐讓他安靜下來?

       

  「呃,守澤同學,麻煩你唸一下課文。七十六頁第三行到第七行。」台上的老師似乎也意識到詭異的氣氛,貼心地為他附上範圍。
       

  「⋯⋯」守澤千秋無動於衷,繼續看著窗外的綠樹。
       

  「守澤同學?」老師忍不住再次發問,這次終於得到回應。復述一遍範圍。
        「⋯⋯」守澤千秋安靜地站起來,念經似的開口,沒有任何停頓,也沒有煩人的做些什麼動作。
       

  「好、你可以坐下了。」台上的中年人顯然也沒見過如此反常的守澤,訥訥喚他坐下,甚至連糾正讀音都沒有就繼續講課。

       

  但全班都意識到問題所在——守澤千秋。

       

  「喂守澤,吃錯藥啦?」由於行為太過反常,身為班長的蓮巳敬人不得不關心一下,縱然他打從心裡希望守澤千秋從此做個安靜的美少年。
       

  「⋯⋯?喔,抱歉我剛沒有聽清,再說一遍吧?」看著明顯心不在焉的守澤,蓮巳的眉頭又加深了。
       

  「沒事吧?今天的你明顯不對勁啊。有關團體?」想來想去他也只能想到這個原因可能性比較大。
       

  「蓮巳⋯⋯!幫幫我!」守澤瞬間攢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眼看下一秒就會抹上蓮巳燙得一絲不苟的制服——

       

  「喂!瀨名、羽風,交手!」掙脫守澤即將碰上的雙臂,送他鼻涕眼淚和自己的書桌吃屎去。蓮巳的臉孔扭曲的低吼:「還有,我回來時要看到乾淨的桌面!懂嗎!」

       

  「什麼啊?超——煩人的,守澤關我什麼事啊,明明就只是個特攝笨蛋,有比找遊君重要嗎?」
       

  「同上——說起來我今天來學校是為了轉校生啊,守親自己有辦法解決的。」

       

  『那傢伙是Hero嘛!』兩人異口同聲說道絲毫沒有上前關心的意思。
       

  去了,自己制服的下場會和桌子一樣吧,蓮巳自己喜歡打破寧靜讓他自己解決。

       

  「瀨名!羽風!不要走,只剩你們可以幫忙了唔喔喔喔喔!」只見守澤一手拉住一個,迫使兩人停下逃離現場的行為。

       

  「拜託、幫我一把!」


       

  「所以說,今早開始的異常都是因為手辦不見了?」瀨名完美弧形的指甲不斷在木桌上敲出富節奏的聲響,只是那力道讓人擔心他的完美指甲會在下一刻產生裂痕。
       

  「居然就因為這種事⋯⋯我和瀨親不同很忙的,沒時間奉陪——放開我!」羽風落下逃跑宣言準備跑路時在此被抓住,不同的是多了一個人抓他。

       

  「對需要幫助的人見死不救,這不是英雄該有的行為啊!」
       

  「少囉、我可不是流星隊是UNDEAD啊!」
       

  「我跑不過守澤,怎麼可能讓你自己跑!」
       

  「瀨親這種拖人下水的行為才不正義!看清楚了守親!」

  當然羽風沒有成功展開他的逃亡計畫,三個大男人只好委屈聚在蓮巳的書桌旁。

       

  「不過那個手辦對守親來說很重要吧?」根據羽風對守澤的了解,能讓這個人的打擊大到一個早上萎靡不振的等級一定是特別重要的東西,重要程度和小蒲公英一樣的那種。
       

  「雖然超——煩人的,但幫你留意一下還是做得到。」瀨名自然也了解此事件的嚴重性,手辦一定就像游君一樣——不對,游君是最重要的。嗯、重要程度只比游君少一半的事情。

       

  「唔⋯⋯要說是重要嗎、哈哈⋯⋯」那隻手辦是守澤重新面對「紅色流星」和「隊長」的信物。那時他下定決心,選擇不再逃避哭泣,而是像手辦那個英雄,傷口癒合後再次奔跑,而不再懼怕紅色。

       

  瀨名和羽風互看了眼,沒多說什麼。守澤從來不會強迫他人說出討厭的事,因此他們也沒錯什麼權利過問英雄的內心。

       

  「欸、是不是打鐘了?」突然注意到周圍同學的安靜下來的舉動,守澤突然驚醒的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十秒左右才上課啊?
       

  「下節又不是椚老師的課⋯⋯」瀨名納悶的說著。
       

  「說到椚老師的話,班上不是也有一個嗎?悶騷眼鏡那種。」羽風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那個般若臉,指了指守澤身後。
       

  「啊、桌子。」瀨名老套的拍手後默默往後方的人潮靠。

     

  蓮巳敬人殺人的目光在桌上亂七八糟的鼻涕眼淚和守澤之間徘徊,深呼吸提醒自己冷靜後吐出一句名言:

       

  「無藥可救!」

 

       

   第二天早上,守澤千秋在鞋櫃裡發現他的手辦——兩隻,而且都是新的。
       

  現在的他和當時孤軍奮戰的英雄不同,他擁有整支戰隊,和兩名非常好的朋友。
       

  重要的其實不是手辦,而是他當年埋葬懦弱的決心。
       

  而現在,那或許是被稱為友誼的存在。


       

  「羽風、瀨名!謝謝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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